“这幸福本不是属于我的。”从手术台上下来,麻醉的效力渐渐褪去,伤口开始隐隐作痛,恢复清醒的鄂毓默念着这句话。不过是因为恰好长了一张合人家胃口的脸,再加上b一般的男孩子更多了一层小心思,懂得塑造“奇货可居”的形象。鄂毓的出生,导致他从小就习惯X看人眼sE,懂得讨好人,还时常做得不动声sE,让人如沐春风。所以,他觉得是老天要惩罚自己,报应在他的孩子身上。

    从他们还未见面开始,他想了南和谦很多年,只不过那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真心。奔着那个男人回了国,在男人所在的城市定居。既无钱也无名,鄂毓是不可能接触到富二代或者创一代的圈层。其实,他压根儿也不敢真的去打扰南和谦的生活。然而,机缘巧合,他遇到了南和宥,并且莫名其妙地和这位富家公子成了玩伴。

    后来,洛轩也毕业回国。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保持着联络。洛轩曾问他:“你真的不想和南和谦见面?”

    他模棱两可地回答:“能见他一面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洛轩又问:“你不想和他睡?”

    他故作清高:“我只是把他当作恩人,想当面感谢他。怎么谈得上跟他睡?”

    洛轩压根不信,“gay的世界,没有人是不AiR0UT的,你所谓的喜欢,其实就是馋他的身子。”

    鄂毓还想反驳,直接被洛轩抛来的问题问了个哑口无言:“如果南和谦和我约Pa0,你想不想加入?”

    鄂毓的个X纠结得很,和其他人还好,但是要和他心心念念的恩人约,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洛轩告诉他:“你别太认真!又不是谈婚论嫁,而且就算谈婚论嫁,你不试一试,怎么知道万一身T不合?”

    鄂毓想了一整夜,才告诉洛轩,他去!他也说不清楚当下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接受了这种邀约,也许是真的馋别人的身子,也许是出于对恩人的好奇和憧憬。果不其然,邀约前一夜,他又开始打退堂鼓。

    他给洛轩发信息: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好,我和他弟弟熟,要不我还是找别的机会认识?

    洛轩马上拨电话过来,开口就问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兄弟不和!要等到机会自己送上门,h花菜都凉了!再说,你不会真幻想什么偶像剧情节的一见钟情吧?圈里人都知道,南公子绝不是那种能和你细水长流培养感情的。要不然,你以为我不想要他这样条件的男朋友?我有自知之明,他是块啃不下来的y骨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啃不下来,我啃得下来?”鄂毓反问。

    洛轩鼓励他:“你和我又不一样,你和他心里那位白月光长得有几分神似。阿毓,我觉得他应该会吃你的颜!你别看南公子那样,却偏偏Ai给人当T1aN狗,专门T1aN那个小子。我说你一定要抓住机会,让他喜欢你,不然等那小子回来了,估计就没你什么事了!”

    鄂毓对着出租屋里的穿衣镜,照了照自己的影子。他会喜欢吗?

    “另外,你要听我的,不管你看到他以后多激动,多感激,你都要忍住,你知道白月光那副绿茶B1a0样吧?你越拒绝他,他说不定对你越上心!”洛轩嘱咐道。

    越拒绝越上心?鄂毓从镜子前走到房间里一张房东留给他的旧书桌面前,桌面上摊开着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日记本。他翻到了记录着他遇到南和谦的那个除夕夜,自己试图自杀的一页。然后,从笔记上将那张纸撕下来,由于用力过猛扯断了一截装订线,他将纸r0u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。他还是有点羞耻之心的,要是让南和谦发现他自残的行为,了解那个偏激的Y暗面,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他?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不配,利用了南和谦的善良和同情弱者。所以,当南老爷质疑他动机不纯,他并没有为自己打抱不平,因为他就是个处心积虑的人。

    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没有了孩子,在南和谦眼中成了杀Si他们nV儿的凶手。他再也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本。更可悲的是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途,彻底沦为了南和谦家族眼中的生儿子的工具。未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?没有孩子,别人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他。他是不是会终日活在害怕失去丈夫宠Ai的胆战心惊之中?

    手术之后几天,鄂毓出了院,回到了郊区宅邸休养。洛轩来看过他一次,说是联系上陆先生了。陆先生的健身会所经营不善倒闭了。他为了躲避这些烦心事跑回了老家。本打算住上几天,没想到这一回去就被爸妈安排了相亲。

    陆一帆的家族在小城市有一定势力,拥有强大的人脉。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陆先生倘若在小地方随便做点什么生意,或者接个工程,小日子照样过得风生水起。唯一支持他到大城市发展的理由,就是为了躲避父母因为他不婚而唉声叹气,以及亲戚永无止尽的介绍相亲。他二十多那会儿,三姑六婆,妈妈单位的同事阿姨,爸爸的生意伙伴给他家里带的姑娘照片,少说每个月也有十个八个了。